红军破密回忆录,宋侃夫破译马家军密电,西路军失去了绝好的机会

宋侃夫在西征途中成功解开了马家军的加密电报,这本来能给西路军带来避免失败的转机。但遗憾的是,陈昌浩没有采纳这个情报,他固执地决定在永昌扎根建立根据地,结果导致西路军错过了最后的逃生窗口。

头一仗,咱们的目标是拿下永昌。在离平凉没多远的古浪,咱们经历了一场硬碰硬的激战,就是人们说的古浪那一仗,王树声大将军亲自上阵指挥。九军那边伤亡可不小。马家军的打法挺狡猾,像麻雀一样分散开来打咱们。他们的骑兵下了马,直接挥着马刀跟咱们肉搏。马家军后面还有督战队盯着,骑兵只能一个劲儿往前冲,谁要是敢往后退,那可不行。不光如此,天上还有飞机给他们助威呢。

宋侃夫他们那个电台啊,离打仗的前线挺近的,结果他手指头被炸掉了一小块皮。又是马刀砍,又是飞机炸,咱们这边伤亡真挺大的,连王树声和其他军队领导心里都不好受。王树声同志以前那可是个有胆有识的指挥官,指挥战斗时经常一脱衣服,大喊一句:“跟我冲!”战士们就跟着往上冲。但现在碰到骑兵的新打法,咱们没啥好办法应对,这一仗打得他心里都有点发憷了。九军的伤亡,让整个西路军的士气都受到了打击。

离永昌还有好多天的脚程,宋侃夫他们白天躲藏晚上赶路。但敌军骑兵老爱在天蒙蒙亮时就追到他们休息的地方,有时甚至提前埋伏好,等宋侃夫他们还没睡下,就把寨子给围了。仗是一个接一个地打,人累马也乏,粮食还特别难搞,只能派队伍出去找。这么一来,打仗牺牲的人加上找粮食牺牲的人,几天功夫,损失惨重。以前还能抢救伤员,现在根本做不到。因为没有足够的临时医院,大部分伤员都被敌人给杀了,这对士气打击特别大。

宋侃夫他们总算是把永昌给拿下来了。在永昌呆了阵子,粮食也被他们搜刮得差不多了,现在可真是既没粮又没支援。这时候,陈昌浩提出来,说要在永昌这儿搞个根据地。军政委员会琢磨了一番,跟上面汇报了这个想法(其实,上面之前也提到过这事儿)。不过,徐向前可不赞成这个主意。说来也巧,宋侃夫他们刚好截到马步芳发给马步青的一份电报,电报上头说:要是共军不在这儿久留,继续往西走,那就别打;要是停下了,那就得动手。看来,这二马是想把宋侃夫他们给赶走。其实,宋侃夫他们完全可以一路往西,跑到玉门西边敦煌那一块儿,靠着嘉峪关,安安稳稳地坐下来。但他们没这么做,还是选择在永昌这儿扎了根,打算建他们的根据地。

西安事变那会儿已经闹起来了,我们赶紧给党中央发电报,说情况紧急,得赶紧支援。党中央回电说,他们正在搞统战工作,打算派人去西安找顾祝同商量,想让二马(就是马步青和马步芳)别再打西路军了。但这明摆着是白搭,简直就是异想天开,或者说是跟老虎借皮一样难。

这个地方,荒得很,满眼都是沙子,啥植物都不长,地里啥也收不上来。而且,部队里大都是南方来的兄弟,在这儿过日子真是太难了。

马家军手段狠辣,抓到红军战士就地处决,绝不留情。而红军这边呢,对民族政策的理解不够透彻,碰到被围在据点里的马家军,偶尔也会采取同样的极端手段,见一个杀一个。这样一来二去,两边都杀得眼红了。所以好多同志心里都憋着股劲儿,宁愿留颗子弹给自己来个痛快,也坚决不当俘虏。

在特别不容易的时候,红军战士们的战斗精神还是特别足。那些村寨的土墙老高老高,得搭个特别长的梯子才能爬上去。每占领一个村寨,都要花上好大的力气。战士们大声唱着战斗歌曲(有的唱的是别的什么战歌),踩着云梯往上冲,一个接一个,场面特别感人。战斗越来越激烈,大家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,宋侃夫他们抓到敌人绝不留情,统统杀掉。记得有次宋侃夫他们攻下一个被敌人占领的土寨,把整个村寨的人都给杀了,一个不留。那时候敌对情绪太严重,根本顾不上什么民族政策了。

到了十二月底,五军团成功拿下了高台和抚义这两个小县城。因为他们没带上电台,所以信息滞后了点。没过多久,宋侃夫他们就得知了敌情,说敌人把高台给围了,而抚义那边的我军已经突围出去。董振堂带着他的部队在高台拼死坚守。宋侃夫他们收到情报后,赶紧都送给了陈昌浩。陈昌浩一看,想派支队伍去救,但行动起来磨磨蹭蹭的。后来总算是派了个骑兵师去(师长是杜义德),可这骑兵的马不行,都是没训练过的。走到一半,就遭到了敌人的袭击。但话说回来,要是不派骑兵去,走路得几天才能到高台,那样更容易被敌人给一锅端了。

五军团真的是一支很棒的队伍,他们在西北军时,就以擅长打阵地战闻名,起义后,在一方面军也是以能打硬仗著称。在高台那一仗,他们既没援军,又没粮草,但还是硬挺了二十多天。到了1937年1月21日,高台还是没能守住,三千多兄弟,有的被杀,有的被俘。董振堂同志也在这场战斗中英勇牺牲,这事儿还是宋侃夫他们从敌人那得到的消息。后来才搞清楚,敌人冲上去想抓董振堂同志时,他自己开枪自尽了。董振堂同志的牺牲,给宋侃夫他们上了深刻的一课,之后,每个人手枪里都留着两颗子弹,时刻准备着牺牲。

高台被敌人攻下后,西路军只能躲进一个大村寨倪家营子。这时候吧,待着不动有不动的麻烦,想走也有走的难题。宋侃夫那会儿琢磨着,要不干脆撤回去算了。其实还真有一小拨队伍试着往东撤,但走了一段路就被挡住了,没辙,只好又溜回倪家营子。这下可好,往西走不通,往东又回不去,宋侃夫他们算是被前后夹击,左右为难了。听说那时候中央组建了个援西军,军长是刘伯承,政委是张浩,但宋侃夫他们那边感觉就像没动静似的,啥实际行动也没看到。

敌人把倪家营子给围了个水泄不通,局势特别紧张,宋侃夫他们得赶紧想办法冲出去。硬闯是行不通了,只能悄悄挖地道。那时候天寒地冻,宋侃夫好不容易从当地人那儿弄来一双毡鞋,结果突围那晚粗心大意,忘了脱。他一上马,刚出村子,队伍就乱了套。马没法骑了,只能步行,那双毡鞋又笨又沉,走起路来老摔跤。敌人的马还两次从他身上踩过去,多亏了战友们拼命拉他拽他,才让他跟上电台的同志。路走不了,马也丢了,刚好碰上一个骑驴的老乡,同志们跟老乡商量了一下,把驴借来让宋侃夫骑,这才没掉队。不然宋侃夫这条命早就没了。走了好几里地,看到个亮灯的房子,进去一看,徐向前、陈昌浩他们都围在那儿烤火呢。他们见宋侃夫这样,又给了他一匹马,这才让他赶到了宿营地。

宿营地选在了靠近梨园口的一个小村寨,那是西路军的最终落脚点。宋侃夫他们赶紧把电台弄好,结果一看,总工程师刘光辅不见了踪影,后来从敌人那边截获的消息里才知道,他已经被抓了。从一封封敌人发来的电报里,也能感觉到西路军损失得有多严重。有的人牺牲了,有的人被抓了,还有的人失踪了,想想那时候的情况,心里头还是不好受。部队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没法再打下去了,领导一合计,决定往祁连山里撤。就这样,二十来号人,钻进了祁连山。

要进那座山,非得路过梨园口不可,结果敌人早就埋伏在那儿,等着宋侃夫他们自投罗网。

3月12号那天,宋侃夫他们走到梨园口那儿,结果被人打了个埋伏。本来队伍就已经累得不行,这下更是火上浇油,倒霉事儿全赶上了,损失惨重啊,好几个军师级的干部都在这次战斗中没了。九军的政委陈海松,那是个年轻又勇敢的指挥官,他当时在山坡上指挥大家打仗,结果被敌人用马刀从马背上给劈了下来,当场牺牲。

九军军长孙玉清被敌人抓住后,惨遭杀害。宋侃夫他们边战斗边前进,赶紧往山上冲,最后占领了高地。他们在山坡上的一个土坑里,挡住了敌人的猛攻,宋侃夫和所有同志都抄起步枪投入了战斗。敌人和宋侃夫他们的距离也就几十米远,战斗打得非常惨烈。这时,经理部部长郑义斋从马背上摔了下来,几个敌人立刻扑了上去。郑义斋开枪想自杀,但没成功,他求警卫员再补一枪。可敌人已经冲到了眼前,警卫员万般无奈,只能含泪向自己的首长开了枪,然后自己也开枪自杀,倒在了首长旁边,两人都英勇牺牲了。宋侃夫他们的顽强阻击,最终让敌人没能冲上山。宋侃夫他们迅速登上山顶,用床单、毯子简单搭了个帐篷,晚上就在山上的洼地里露营了。

3月14号那天,宋侃夫他们一行人抵达了石窝,结果敌人也跟着追了上来,双方又是一顿激战。到了这时候,原本两万多的队伍,就只剩下两三千人了,可以说是大势已去,差不多要全军覆没了。山特别高,风刮得也很猛,周围一片凄凉荒芜。晚上他们只能露宿在荒山野岭,那感觉就像是四面都是敌人,孤立无援,跟霸王别姬似的。

有一天,在山沟里头,军政委员会正开会呢,中途突然把宋侃夫给叫过去了。徐向前、陈昌浩、李特、李卓然、李先念他们几个,就直接坐在地上开会。会场气氛挺压抑的,大家都耷拉着脸,虽然没人说话,但都还挺沉得住气。等宋侃夫坐下来,李特就跟他说了会议的决定。说现在局势不妙,他们的电台行动起来不方便,得留一台跟中央联系,剩下的都得砸了。徐向前和陈昌浩因为目标太大,得离开部队,但具体时间还没定。宋侃夫这时候瞅了瞅徐向前和陈昌浩,俩人脸色都挺难看,一点表情都没有。看到这种场面,宋侃夫心里头那叫一个凄凉悲伤啊。

会议一完事儿,宋侃夫就赶紧跟电台的同事们说了会议的决定。他嗓子眼儿干得要命,说话都哑了,眼泪止不住地流,话都说不利索了,心里头乱糟糟的。要是不照着决定来,电台目标太大,会拖整个部队的后腿,万一被敌人逮到,那就更完蛋了;可要把它给砸了,这电台是多少烈士拿命换来的,多少同志费了多少心思才建起来的,现在却要让他们亲手给毁了,他们哪儿狠得下心呢?大伙儿都哭了,可不砸也不行啊。最后,大家挑了些还能用的电台部件留下来,含着泪把自己辛苦建起来的电台给砸了,还烧了。电台没了,大家都懵了。全军快不行了,败局已定,以后可咋整?往哪儿走啊?……

那天晚上,宋侃夫他们跟着队伍往山下走。走到一半,突然接到命令,说大家得一个跟着一个踩脚印走,尽量少留痕迹。宋侃夫他们只好又爬过一座山,等到天亮时,在山沟里找了个地方歇脚。这时候,他们碰到了李特,李特跟宋侃夫说,徐和陈已经先走了,他们得在祁连山里待上一阵子,好甩掉敌人。

这部剩下的电台依旧在运转,每到新地方,大伙儿就赶紧把它架好,宋侃夫就坐在地上跟中央联系。四周安全得很,充电机轰隆隆响着,宋侃夫一点也不在意。晚上扎营时,山上风呼呼地刮,灯油也早用完了,其他部队那边黑洞洞的,啥光亮都没有。唯独宋侃夫他们扎营的地方,靠蓄电池供电的小灯泡亮着,给这黑漆漆的夜晚添了点光,看着还挺特别。跟中央电台联系上了,信息传递得很顺畅,大家的精神头立马就好了起来。战友们打趣说宋侃夫过的是“高级”生活,也就这时候,大家才能乐呵乐呵,欢声笑语不断。

挑战连连,电台的伙伴们心情都非常波动,很多人心里头琢磨着要跟着部队去打游击。宋侃夫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安抚大家。在那段特别煎熬的日子里,伙伴们之间一句贴心的话语,就足以让一个陷入绝望的人重新找到力量,让一个迷茫的人豁然开朗;生活中一点点的小关照,也能让一个人振作起来,甚至让一个人能够撑到今天。后来啊,新中国成立后,宋侃夫偶然碰到了一位以前电台的同事。聊起在祁连山里头被困的那段日子,那位同事感激地说:“多亏了你当时把马借给我骑了半天,不然我可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。”可这事儿,宋侃夫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从敌人那得到的消息说,他们晓得有支红军队伍跑了,但具体跑哪儿去了,他们一头雾水。这事儿恰恰证明了宋侃夫他们那支队伍,在祁连山里头转悠,已经成功甩掉了敌人的跟踪、追赶和围捕。虽说宋侃夫他们这支幸存的队伍人数不多,就一千来人,可敌人就是拿他们没办法。再后来,宋侃夫又听说,他们派出去的几路游击队,不是被抓了就是被打散了。曾日三带的那队人全被抓了,张琴秋和魏传统领的那队也是。跟着游击队的一个电台,是从一方面军三局调过去的,结果有俩人在紧急关头,居然带着电台设备投了敌。还有个以前给朱总司令当过司号员的小家伙,叫柳圣清,被马匪给抢去当了苦力,一直到解放后才回来。

在祁连山里头,宋侃夫他们愣是一个敌人影子都没见着,枪声也是半点没听着。白天他们就翻山跨岭地赶路,到了晚上就找低洼地儿露宿。快黄昏的时候,就捡点牛粪备用,要是碰到成群的牛羊,那就直接抓了。到了扎营的地方,杀牛宰羊,用牛粪生火,既取暖又做饭。吃的嘛,就是牛羊肉,要么烧着吃,要么烤着吃,还拿牛羊油炸点肉干当路上的干粮。记得有次他们搞到了两碗小米,煮了一大锅米汤,大家伙儿分着喝了,那可是他们在山里头五十多天来唯一吃到的粮食。虽说山里没敌人,但他们几十天都在荒山雪地里头转悠,跟外界隔绝,啥都不知道,革命形势咋样更是没头绪。有时候想想这啥时候才是个头啊,心里头就挺没底的。这么一小队人马,就像走丢了的娃儿一样,在山里头孤单地晃荡,部队的情绪咋能稳得住呢?还有个别人,心里头琢磨着自个儿找出路呢。

就在快要走出大山的时候,宋侃夫他们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央的电报。电报里说,共产国际正通过新疆那边的关系,想办法接应他们。这就像是在漆黑一片中猛然看到了光亮,感觉自己从死神手里逃过了一劫,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。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,浑身都充满了力量。宋侃夫他们当即决定,要赶紧出山,朝着那充满希望的地方——新疆前进。